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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国之楚鼎

第四十四章 激流(下)

渔阳,郡守府。

礼曹董昭走进正厅,渔阳集团的高层一个不落,济济一堂。先向地位最高的武涉和戏志才行礼,董昭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,厅内配备了最新的桌椅板凳,让从小到大习惯了跪坐的人稍有点不适应,但屁股舒服了,小小的不适应也就很快过去。

郡丞戏志才举着一卷竹简,嘴角带笑:“前些日子,公孙瓒被朝廷任命为辽西太守,兼以都亭侯、中郎将身份镇守辽东属国,实则公孙瓒的势力直抵右北平,掌控三郡之地,与我渔阳相壤。近日,公孙瓒写信过来,说他手下身经百战的三千白马义从威震东胡,欲主动出击,扫清幽州以北的胡人部落,开疆拓土,请渔阳兵马相助,事后向朝廷表功少不了渔阳的一份,诸位有何看法?”

其他人一时间犹疑不定,主要是想不明白公孙瓒的意图,沮授、陈宫二人双目放光,齐声道:“好!来的正是时候!”

两人相视一笑,陈宫请沮授先说,沮授也不客气,朗声道:“中平元年的冬天,乌桓骑兵南下寇边,并不以渔阳为主,所以在打退了乌桓人地几次进攻后,边关暂时安宁。不过,这不代表乌桓人不觊觎渔阳物产,经过一年的治理,渔阳多数荒地得到开垦,百工俱兴,来投奔的百姓络绎不绝,若不早做准备,乌桓人势必成为心腹大患,把渔阳当成自家的牧马场。”

陈宫亦道:“公与所言甚是,乌桓人不服王化,屡次寇边,边民深受其苦,若不把乌桓人打疼打痛,渔阳边墙将永无宁日。”

武涉、戏志才相视点头,前者道:“吾与耿介亦是此意,乌桓终是异族,非我族类其心必异,况且乌桓乃夷狄禽兽之族,若不及早动手,反受荼毒。公孙伯圭刚愎自用,但对待异族的态度上不失为英雄,暂时合作对我渔阳利大于弊。”

“再者,朝廷那里似乎有意让德高望重的宗亲大儒刘虞刘伯安牧守幽州,刘君郎那里也活动了很久,想调到益州。若刘伯安出镇幽州,对待胡人必用抚策,想必主剿的公孙伯圭也明白这一点,所以才这么急要对乌桓下手。”戏志才笑着接口,“若在以前,没有我渔阳横在蓟城和右北平之间,等刘伯安到了幽州,势必与公孙伯圭水火不容,同室操戈为仇者快,两者之间必有一人身败名裂。现在嘛,只要渔阳还在主公手里,刘伯安与公孙伯圭便能相安无事,除非两者之一打通处于乌桓势力之下的道路,但刘伯安毕竟是大汉宗室,若做了幽州刺史,大义在手,公孙伯圭处处被动。这次出击乌桓,公孙伯圭想的应该是先发制人,绝了刘伯安的招抚之心。”

刘虞和鲁肃一样,都是忠厚长者和成熟的政治家,所谓政治家,千万不要看表面,因为没有一个政治家是纯洁的。戏志才早就命情报机构打听过了刘虞的生平,初步推算刘虞担任幽州刺史后的施政方针,作为怀柔政策的拥趸,刘虞很可能放弃一些边地来换取胡人不南侵的承诺,再开互市,短期内可以让幽州边境获得一定的繁荣。但这些都靠汉朝的国力和威慑力支撑,一旦大汉朝纲崩坏,军阀割据,怀柔政策将成为一把双刃剑,反过来伤了自己。

“辽西太守派了使者过来,公仁身为渔阳礼曹,就由你接待吧,务必让使者明白我渔阳与之合作的诚心。”武涉做了总结陈词。

董昭一边应承,一边心想:诚心?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,等刘虞到了幽州,先联合公孙瓒压制,等刘虞倒下,和公孙瓒指不定掐成什么样呐。

没办法,谁都想做幽州的主人,让一步就等于示弱。话说回来,林宁这次辗转作战,战功显赫,如果不能捞到幽州刺史的位子,朝廷也得考虑一个合适的安置,毕竟不能让功臣寒心。

入夜,董昭没有等到公孙瓒的使者,反而被刘焉的使者堵了门。

破虏校尉、北军中侯邹靖笑眯眯地踏进门,竟然穿着一身戎装,走起路来顾盼生姿虎虎生风,战裙甲片相撞,发出脆响。邹靖很有礼貌,进门之后先行礼:“董君,别来无恙乎?”

董昭去蓟城处理一些公务的时候和邹靖见过几面,两人没有深交,他猜不透对方的来意,含糊地伸手请人坐下:“原来是邹校尉,来渔阳是奉了刘幽州的命令,还是单纯找董某叙旧?”

邹靖心说行,你跟我装,读书人心眼真多,呵呵笑道:“特来替刘使君传令。”

“请说。”

“刘使君最近得了朝中的消息,过个一两年他老人家就要去益州担任刺史,等有了政绩就可以入京位列三公。而接替刘使君的,是大汉宗亲刘虞刘老大人——”说到这里,邹靖观察着董昭的脸色,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,“刘使君知道林太守战功赫赫,更是在鸡鹿塞重创胡人,扬我大汉天威,所以他老人家已向天子举荐林太守担任下一任的冀州刺史。冀州可是大州啊,富得流油,刘使君对林太守的恩德,想必董君也能感受得到。”

董昭起初迷惑,片刻后恍然大悟。

冀州的确是大州,人口稠密,物产丰富,连基础建设也比得上司州,到处是高大的城池。但冀州的士族也是最多的,地处边境的幽州虽然也有士族,好歹常年面对胡人,没有完全腐蚀堕落;冀州位于中原,听的是靡靡之音,吃的喝的那叫一个精细。久而久之,中原士族堕落了,不知民间疾苦了,以为天下人包括皇帝都得惯着他们,以为他们就是天就是地。何况,天下即将大乱,不窝在一隅慢慢发展,建立一个稳固的根据地,过早卷入中原大战,对根基尚浅的渔阳集团来说,并不明智。

“刘使君有心了,虽说恩出于上,董某并非林府君,不敢擅自做主,不久林府君将回到渔阳,届时请他到幽州城与刘使君一晤,商榷此事。”董昭模棱两可地说,把人打发走了。

邹靖走后没多久,公孙瓒的使者到了,是辽西郡守府长史关靖,此人目光短浅,擅长阿谀逢迎,不过对公孙瓒一颗赤胆忠心可以拿在太阳下晒三天。与邹靖不同,关靖是文人,穿着儒服长衫,走路优雅,但他的待人表现和邹靖差远了。邹靖虽然是武夫,好歹守礼,这厮也就是随便拱拱手,不等董昭说话就自顾自坐了下去,眼皮撩了撩道:“公孙太守的话已经在信上说的很明白了,若汝等有意,就请整顿兵马,五日后与公孙太守的部队会师于右北平郡治土垠城郊外,休整两日,誓师出发。”

董昭虽然度量恢宏,也被气得不轻,冷冷道:“不知粮草如何准备?”

“各自分摊。”

“如何作战?”

“各自配合。”

董昭忍不住仰天大笑,喝道:“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可不察!岂是你这两句话就定下的?真是荒唐,可笑!我渔阳兵马多为步兵,以阵型为主,如何配合尔等骑兵?关长史,莫非以为人的两条腿能跑过马的四条腿?我看关长史还是请回,换一个人再来,若公孙太守没有诚意,又何必劳关长史走这一遭?”

关靖竟不生气,脸色变幻,终于哈哈大笑,起身施礼:“董君,方才多有得罪,勿怪勿怪。”

接下来两人才就合作问题进行探讨,董昭发现关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,不然公孙瓒也不会让他出任长史,说的头头是道,深谙草原上的用兵之道。等两人谈完,已经是深夜了,关靖在渔阳城中订了客栈,告辞离开。董昭把人送到门口才回来,心中想着幽州的局势,以及未来大汉天下的诸多可能性。

董昭闭上眼,一幅画卷展现在眼前:兵祸连结的岁月,无穷无尽的杀戮,以及颠沛流离辗转沟壑的老百姓。

没错,这就是英雄的时代,英雄尽展所长,却把几百万几千万的草民卷入洪流,转眼就被吞噬。

站在院子中心,董昭抬头望着星空,今夜的星辰十分明亮。

一颗赤色大星在天北跳跃,一道绽放异彩的弧线划过,直落西南方向。

“雒阳?”董昭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,掐指一算,默默地想:赤星入京,乱世将临,主公啊主公,你能不能结束这个乱世呢?

同时,在遥远的桂林城,贾诩站在刚刚分配给自己的大院里,一样在夜观天象。

他看到的是赤星欢快地跳跃,绕行三十二周天,然后坠落帝都。文和先生依旧把玩着两枚核桃,心中闪过一丝悸动:乱世的来临是宿命,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,但天道靡常,世事变迁,天意民心必不愿看到大地上血流成河。

只是,打破宿命的人物是谁?这个时代,到底是群雄逐鹿英雄辈出的时代,还是像汉光武帝那样的人杰应运而生的时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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